天才向左，疯子向右（上）：躁郁症与伟大的艺术巨匠

全球躁郁症研究顶尖权威、超级畅销书作家凯·雷德菲尔德·杰米森，为你解开天才与疯子之间到底有何纠葛的谜团。
《天才向左，疯子向右（上）：躁郁症与伟大的艺术巨匠》是有关躁郁症以及躁郁症与艺术气质和想象创造之间关系的专著。作者通过搜集整理古往今来许多优秀艺术家的笔记和传记，发现许多艺术家都为躁郁症所苦。书中通过引用艺术家的自述、大量科学家的研究数据和图表，并结合个别案列的具体分析，条理清晰、深入浅出地为我们揭开了躁郁症与创造力关系的秘密。
基于躁郁症与创造力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人们不禁要问：当躁郁症基因被发现后，羊水诊断、孕期检查、流产手术，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基因疗法、对躁郁症的早期预防，会为社会带来怎样的影响？精神病治疗是否会造就出快乐但平庸，更加缺乏想象力的艺术家？本书会作出一一解答，并在书后附有躁郁症诊断标准。
本书是杰米森“躁郁天才”四部曲之三，其他三本分别为《躁郁之心：我与躁郁症共处的30年》（上）《躁郁之心：我与躁郁症共处的30年》（下）《天才向左，疯子向右（下）：躁郁症与影响世界的人》。

凯·雷德菲尔德·杰米森，世界躁郁症研究领域顶尖专家。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精神病学系教授，情感障碍中心主任；苏格兰圣安德鲁斯大学荣誉教授；加拿大心理协会荣誉主席及董事会成员。
荣获美国及全球诸多科学奖项：1995年，美国心理卫生协会（NMHA）威廉斯蒂伦奖；1996年，美国自杀预防基金会研究大奖；1999年，精神健康社区领袖奖；2001年获选麦克阿瑟奖；2002年获选哈佛大学杰出学者；2003年获选牛津大学利奇菲尔德学者奖。曾入选“全美最佳医生”行列，被《时代周刊》评为“全球最具影响力100人之医界英雄”。
为躁郁症正名的医界英雄。从15岁躁郁症初次来袭，到如今的世界级权威地位，杰米森用自己的努力，为更多躁郁症甚至精神疾病患者赢得了关注和理解，将"疯子"的铭牌从精神疾病的大理石墙面上敲凿下来。“无论结果如何，大声疾呼都比继续保持沉默更好！” 因为杰米森的勇气与坚持，不仅可以帮助病患正确看待自己，还极大地改变了整个社会对心理病患持有的偏见，掀起了一次超越偏见、接纳心理病患的浪潮，更推动美国国会立法实现了心理病患的保险平权制度。

他们是文学艺术领域的巨匠，从梵高、拜伦、伍尔芙等众多人物的故事中，杰米森一一验证了躁郁症与创造力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出版人周刊》

杰米森写出了艺术天赋与躁郁症之间神奇而微妙的联系，用文学、传记以及科学论证谱写了自然界永恒的旋律。从病源到诊断再到治疗，杰米森用最通俗的语言，帮普通读者了解躁郁症。这本书值得推荐给所有的图书馆收藏。
——《图书馆月刊》

即使一章一章地独立来读，这本书中关于躁郁症的研究与故事同样具有非凡的说服力。疯子与天才的关系始终是一个足够吸引人的话题，从梵高、拜伦到柯勒律治、爱伦·坡，本书通过真实的临床数据、优美的文笔和明晰的叙述，深挖躁郁症与天赋之间的亲密关系。
——《科克斯书评》

引子 美妙的疯狂
第1章
爱伦·坡的本能：游走在烈焰与寒冰之间
——躁郁症与巨匠
我的感受真是悲惨至极，承受着以前从未有过的抑郁灵魂。我在徒劳无功地苦苦对抗抑郁带来的影响——即便我的处境已经大为改善，可我还是感到万分痛苦。我正在抑郁灵魂的煎熬之下，如果持续得够久的话，它必然会彻底毁了我。
◎ 走近躁郁症
◎ 阴暗的抑郁
◎ 促人亢奋的躁狂
◎ 两个极端的交替
第2章
罗斯金的狂喜：神圣的疯狂
——争议和证据
要想准确区分大脑的病态状态和危险状态，我们就必须明白，前者会产生幻视；在明亮的日光下，我完全知道房间里有哪些东西真实存在，却也能清楚看到根本不存在的人。而后者则是一些多少有点激动的情绪和过于活跃的思想，它们会逐渐导致疾病。
◎ 细数历史上的争议
◎ 关于天才与疯狂的传记考据
◎ 追溯争议的根源
第3章
激情梵高：风暴中的生命
——性情与想象力
如果情感有时强烈到让人工作到忘我境界，如果灵感有时就像演讲或是书信中的文字一样滚滚而来，那么一定要记住，不会一直如此。记得一旦时间到了，就又会出现艰苦的日子，灵感彻底枯竭。所以打铁要趁热，铸铁的用具则要随时准备在手边。
◎ 极端情绪对艺术的影响
◎ 艺术对躁郁的救赎
◎ 躁郁症的本质与艺术的微妙关系
第4章
疯子拜伦：天才之路
——乔治·戈登·拜伦勋爵
自我记事起，就知道自己很容易暴怒，发怒的原因常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每次发怒过后，我都感到很惊讶，可是这样的情形仍在持续出现。我无法冷静地看待任何会刺激到感觉的事情；一旦内心潜藏的恶魔被唤醒，我就完全失去了掌控自己的能力。
◎ 变色龙般的气质
◎ 细数拜伦的家族病史
◎ 矛盾而痛苦的一生
◎ 迟来的致敬
第5章
巨匠家族：流淌在血液中的疯狂
——躁郁症与遗传
我们根本不了解自己的灵魂，又谈何他人的灵魂。人类不可能手牵着手走完整段旅程。每个人心中都留有一片处女地，那是一片白雪覆盖，连飞鸟的爪痕也不曾留下的密林。我们都孤身一人，这样看起来也是最好的方式。
◎ “我也必须匍匐走向洞口吗”——丁尼生家族
◎ “在风暴中飘摇的身体和灵魂”——舒曼家族
◎ “些微忧郁，恰如丧钟低鸣”——詹姆斯家族
◎ “绝对的黑暗，就是他的光明”——梅尔维尔家族
◎ “船儿越走越慢”——柯勒律治家族
◎ “我确信自己又要发疯了”——伍尔芙家族
◎ “如果你死了，就等于完成了一切”——海明威家族
◎ “我从停尸房收集骨头”——雪莱家族
◎ “罪恶的根源”——梵高家族
◎ 更多家族
第6章
天才，逆风而行
——躁郁症与医学
在我们所有的对话当中，我记得最清晰的洛威尔的话，是他在谈到新型锂盐药物时。在近 20次躁狂发作和住院之后，药物使他相信自己正在痊愈。他说：“太惊人了，想想我过去所受的苦，我对别人所造成的伤害，竟然可能是因为我的大脑少了小小的锂盐！”
◎ 躁郁症的药物治疗
◎ 躁郁症的基因治疗
附录一 重度情感障碍的诊断标准
附录二 可能患有循环性心境障碍、重度抑郁症或躁郁症的作家、作曲家和艺术家
译者后记

艺术家的例证
梵高几乎被怀疑得过所有出现在人类身上的已知疾病，而且还远远不止。他被怀疑患有的疾病包括：癫痫症、精神分裂症、苦艾酒中毒、卟啉症和梅尼埃病。我和美国国家心理健康研究所的首席神经精神病学家理查德·怀亚特（Richard Wyatt）博士，在一篇发表在美国内科医学会期刊中的文章表示，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表明，梵高还罹患有躁郁症。这些证据包括梵高精神病症状的性质（极端的情绪波动，如长期抑郁沮丧又有间歇性高度活跃持久发作、轻快而又兴奋的状态、不稳定的睡眠习惯、夸张的狂热信念、极端易怒、幻视和幻听、暴力、兴奋与酗酒）；症状发作时的年龄（青春期后期、二十几岁出头）、发病前的人格、症状发作时的周期性特点（发病后也会穿插一段头脑清醒的时期）、随着时间推移却无智力退化的现象、情绪波动越来越剧烈、症状会发生季节性的恶化、引人关注的自杀及精神病家族史。
虽然躁郁症和复杂性部分发作的颞叶癫痫之间的重叠部分十分令人感兴趣——不过圣雷米精神病院的主任对此不感兴趣，他为梵高所作出的诊断是：罹患癫痫和“伴有幻视和幻听的严重躁狂”；不过梵高的症状、疾病的自然发展过程和家族精神病史，都与躁郁症的诊断完全一致。
我们将梵高那些已知的艺术品创作日期（梵高的作品很多，而他在自己的书信中有对创作日期的大量记载）绘制成图3—6，标明了梵高在各个月份内所完成的油画、水彩画和素描的总数。从图中可以看出，夏季出现的创作高峰与他自己描述的发生狂乱情绪的月份几乎完全一致，这也可能与夏天白昼较长、更温暖和干燥，所以更容易引发人们绘画的倾向有关。
然而，更有趣的是他在秋末和冬季期间表现出的创作模式。从下一页的信件当中可以看出，梵高似乎在11月和12月中，处于相对“纯粹”的抑郁发作期，而在12月到1月之间，则处于相对“复杂”的抑郁发作期。这些混合状态所造成的兴奋感增加，很可能引发更多的能量去绘画。梵高是第一个对自己的疾病、情绪以及艺术生产力有间歇性本质表现出坦然接受的人：
如果情感有时强烈到让人工作到忘我境界，如果灵感有时像演讲或是书信中的文字一样滚滚而来，那么一定要记住，不会一直如此。记得一旦时间到了，又会出现艰苦的日子，灵感彻底枯竭。
所以打铁要趁热，铸铁的用具要随时准备在手边。
从许多作家与艺术家的作品中我们可以发现，春季往往是他们的创作高峰期。我和龙勃罗梭所做的研究，也一致发现春天是生命的开始与发育这样的概念。但是，重度抑郁和自杀的明显高峰，竟然也发生在相同的月份。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该如何让研究结果显得合理而又有意义呢？为什么又会有那么多的艺术家和作家在秋季出现另一个创作高峰呢？
秋季一直以来就是很多艺术家自认为最让人有灵感的季节。例如，克莱尔就曾说过“缪斯女神总会在那个季节前来拜访”。而罗莎蒙德·哈丁（Rosamond Harding）引述彭斯的话：“秋季是我最吉祥的季节，我在这个季节创作的诗甚至比我一年其他时候创作的总和还要多。”同样，乔治·克雷布（George Grabbe）也宣称：“就写诗而言，秋天实在是一年当中最讨人喜欢的季节。”对于这种在春、秋季节表现出的创作力，一个可能的解释就是：光线改变的比率在这两个时间是最明显的。而同样是在这两个季节中，创作高峰与抑郁和躁狂的发作高峰有很明显的重叠之处。
在躁狂和抑郁症状逐渐加剧，或是病情逐渐好转的过程中，混合的情绪状态会时常出现，也就是一种混合有躁狂的活力与混乱，再加上忧郁的情绪状态；而就像梵高在冬季那几个月中表现出来的创作力波动模式一样，这些混合的情绪状态很有可能用它们自己的方式，极大地促成了创造性工作的完成。古罗马诗人卢克莱修（Lucretius）在几个世纪之前就曾写道：
正是在秋季的时候，星光照耀的广阔苍穹和整个地球最常被雷电所撼动，此外就是在繁花似锦的春天降临之时。在冬天很少有火焰，而在夏天又很少有风，同时云层也不那么厚重。因此在这两个极端的气候之间，不同原因造成的雷电会在此时引发。那时，一年中的季节转变会将寒冷与暑热结合，而冷与热都是在冷空气中制造雷电所必要的条件。此时可能会有极端对立的冲突，而受风与火折磨的空气可能在激烈的大变动中翻滚汹涌……这也就是一年当中的紧要关头。
英国精神病医生斯莱特和迈耶（A. Meyer）对舒曼的写作模式和躁郁症特点，做了非常有趣的分析，不过这个研究并不是按照一年中的月份进行划分的，而是依据罗伯特·舒曼一生的历程。舒曼成年后的大部分时间，都因为间歇性抑郁症和躁郁症而备受折磨。随着年龄增大，舒曼抑郁中沉默寡言的那部分气质越加凸显，这无疑是他长期承受无情且具有破坏性的抑郁症的结果。
图3—7以年为单位列出了舒曼的作品，以及他在临床上最严重的几次抑郁症及躁郁症发作期。他的情绪状态与创作成果数量之间，存在着非常明显的关系：最抑郁的时候作品最少；陷入轻躁狂时，创作量惊人。
那些年中，舒曼在音乐创作上的波动起伏十分极端。我们对他的情绪状态和创作生产质量之间的关系尚不清楚，不过，仍然可以看得出，在生命将尽的最后几年，舒曼作品的质与量，以及心理的健康状态都出现了明显的恶化。
并非所有的作家、艺术家或是作曲家，都会在创作上出现明显的季节模式；毫无疑问，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出现明显的春、秋季创作高峰。但是很多作家和艺术家确实会出现这种情况，而这些如潮起潮落的状态，一方面引人联想到自然界的变化，另一方面也让我们联想到古代流传下来的“神赐疯狂”的观念。
再没有一个人会比拜伦勋爵能更好地体现这种人生的潮起潮落、动态的气质和那“美好的疯狂”中猛烈的错综复杂。正是他写下了那些对舒曼来说无比重要的诗句，也正是这些诗句对两人进行了最终的描述:
看着我！世间凡人中有种规则，有人会在青春时
就已衰老，在壮年之前就已死去，
而并未遭受到战争般的死亡迫害；
有些死于享乐——有些死于苦学，
有些劳苦而死——有些仅因疲劳，
有些死于疾病——有些因为疯狂，
还有些因为一颗枯萎凋零的或是破碎的心。
“罪恶的根源”——梵高家族
罪恶的根源就存在于我们的体质内部，在家族世代传承下来的致命脆弱中……罪恶的根源毫无疑问就在那里，而且无药可救。
——文森特·梵高
有关文森特·梵高的精神诊断，是一个世纪以来始终颇有争议的话题；早先就有人认为梵高患有躁郁症，还有证据表明他同时伴有复杂性部分发作的癫痫症状。其中一项极为强有力的躁郁症诊断证据，就是梵高那令人触目惊心的家族精神疾病史，特别是情感障碍和自杀（参见图5—6）。梵高的弟弟提奥，罹患复发性抑郁并在去世前爆发了某种精神疾病，囊括了幻觉、妄想和暴力等症状。梵高的传记作者马克·特拉尔鲍特（Marc Tralbaut）注意到“梵高和提奥的精神与生理残疾在某些方面十分相似……遗传的影响力似乎格外强大”，简·赫士柯（Jan Hulsker）在其著作中也提到，提奥的人生“带有明显的抑郁症特点，并且远比他的哥哥更为严重”，他同时还援引了梵高和提奥在巴黎的医生的话，认为提奥的情况“远比梵高恶劣得多”。
他们的妹妹威廉敏娜长期患有精神疾病，在一所精神病院内住了将近40年；他们的小弟弟科尔尼利勒斯则自杀身亡。梵高住院时的精神病医生佩伦博士提到，文森特“告诉我们他的姨妈患有癫痫，在这个家族中还有很多这样的案例”。而在19世纪的法国，癫痫与躁郁症的区分并不十分清楚，两种疾病的诊断常常会重叠甚至互换。在梵高父亲这一脉，他的两位叔叔海因和森特，都是艺术品经纪商，都患有无法确定的复发性疾病。梵高的一位传记作者发现，森特“总是追随着阳光迁往法国的南部，这可以帮助他缓解某些困扰他的疾病”。这显然与情感障碍中的季节性成分一致。
梵高写信给提奥说：
（我们的精神疾病）……具有致命的遗传性特点，因为在文明的世界里，它的弱点会一代比一代加剧。如果我们想要直面有关自己体质的真相，就必须承认我们是那些患有精神疾病群体中的一员，早在过去就已经埋下了根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