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势感知力
我从中情局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何谓态势感知力
如果你曾观察过街头、运动场或商场里大部分人的行为，你就会发现一个共同特点——绝大多数人不是在用手机聊天，就是在发送和阅读文本信息。如果是在玩手机，你就会低下头，对周围的环境没有觉察，就会对身边正发生的事情茫然无知；或者也可能你没有用手机聊天，却为工作所困，压力重重；或者只是在幻想接下来的假期该怎样度过。其结果就是，如果不保持警觉和清醒，就容易受到攻击。在很多情况下，如果人们发挥态势感知力，那些受伤（或者更甚）的情况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在旧金山，有大量手机用户在公共场合遭到袭击和抢劫。光天化日之下，在一个拥挤的街角，一位四十三岁的男子在发短信时遭到袭击和抢劫。在纽约，一位日渐走红的喜剧演员在发短信时坠入地铁轨道被列车撞到，她能幸存下来可谓奇迹。但圣迭戈的那位十五岁女孩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当时是站在街角发短信，同时不顾红灯准备穿过街道。她的哥哥试图阻止她，却迟了一步，女孩走到道路中间，被一辆卡车撞倒身亡。如果这些人能够对周边环境保持关注，这些惨剧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最重要的颜色：白色、黄色、橙色和红色
究其本质，态势感知力就是指保持警惕，关注你身边的环境变化。这其实是说要判断周围环境，预测险情，准备好在必要时采取进一步行动。我推荐遵照库珀颜色代码（Cooper Color Codes）行事，这也正是我在特工逃生与躲避课程中所教授的方法。这四个阶段能让一个人从心理上做好准备，面对威胁时做出适当而迅速的反应。
杰夫?库珀是一名海军战士，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在太平洋上的美军“宾夕法尼亚”号军舰上服役。朝鲜战争期间，库珀再次服役，在那里他被提拔为陆军中校。20 世纪70 年代，库珀在亚利桑那州创办美国全国手枪协会，教授平民以及执法人员和军人手枪和来复枪的使用技能。库珀虽然以其手枪和火器方面的专长而闻名，但他同时也相信，武器和自我防御技能实际上并不是抵抗潜在致命袭击的最佳方式。库珀认为，最有效的武器是人自身的思维模式。库珀颜色代码被用来描述不同等级的态势感知力，具体如下：
白色态势：毫无防备，完全无意识。我在本章开始时提到的那些人应该就属于白色态势。关键是，你始终要学会避免这种情况。
表现：低着头，眼神飘忽，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心不在焉。处于白色态势的人可能是在做白日梦，用手机聊天、发短信，或者正在和别人交谈。
如果处于白色态势，你可能是坐在长椅上读书，或者在夜晚不假思索地走进一条黑暗的小巷，将自己置于容易遭受攻击的境地。如果对周围环境中正在发生的事情不加留意，你就会处于弱势，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会毫无防备。
黄色态势：放松性警觉。处于黄色态势，意味着并没有特别的威胁，但你仍然保持着警觉和清醒。黄色态势并不是要你等待袭击的发生，而是要你对周围所发生的事情一直保持关注。处于黄色态势的人很少会遭到突袭。这也是在手机出现之前绝大多数人所处的状态。
表现：你昂着头，对周围环境保持警觉。或许你正在与人交谈，但不会分心到注意不到迎面开来的汽车或者对面走来之人的攻击意图。处于黄色态势的人在街上一定会注意到正靠近自己的奇怪人士，而且有足够的时间决定如何行动——过街、掉头、求救等。黄色态势让你能意识到是否会碰到麻烦。记住这点很重要，保持黄色态势能让你远离红色态势，后者我很快就会说到。那次我和妻子在巴尔的摩市行走之时，正是因为我处于黄色态势才避免遭到抢劫，它也能保护你的安全。
橙色态势：这是一种保持特别警觉的状态。你可能注意到，明明是八月中旬的天气，却有个穿着厚重冬装外套的人在一座人潮拥挤的大厦周围晃悠。你可能在去停车场途中，注意到有人对你关注过了头。某种环境或某个人会让你感觉到潜在的威胁。你就要把手按在战术防身笔上做好准备，
或是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求救。
表现：那次和妻子上街，站在我认为会对我们构成伤害的那个人身边时，我立即调整到橙色态势。当我从那个人身上觉察到事情不对的时候，我是处于黄色态势（警觉）。一旦进入橙色态势，我便立即掏出战术防身笔。（在法律许可时，我都会携带枪支，但在马里兰州我未获得隐蔽携带枪支的许可。很快我就因为携带战术防身笔而受益。）我继续保持警觉，并准备好转身面对袭击者。如果你觉察到被人跟踪，那么转身走进门庭若市的商店也是一种橙色态势的应对方法。
红色态势：红色态势即处于危急形势，但你已做好迎战或逃离的心理准备。你已预先判断清楚，具体发生什么情况你该做出反应，并且现在已经从罪犯身上收到这种特定的信号。橙色状态时你掏出战术防身笔，而现在你用其攻击袭击者以拯救性命。发生搏斗的可能性非常大，利用你所拥有的武器或者任何防御策略——事情也有可能以其他方式解决，例如拨打911，或者逃进一处人流如织的区域。
表现：一个人真正受到威胁，就要做出反应。她已经预先辨明威胁可能会发生，而且没有被完全吓呆。这个处于红色态势的人可能已经找到逃生处，而且正飞奔前往，或者决定向袭击者发起反击，也可能已掏出刀具或其他武器，甚至还可能大喊求助。
保持黄色态势以避免红色态势
希瑟，一位从我开设的特工逃生与躲避课程毕业的学员，曾凭借敏锐的态势感知力而避免陷入一场劫车险境。“每次去加油站，我总是牢记在杰森课堂上的所学，”她在汇报中说，“我把车钥匙握在手中，而不是手机，注意周围的动向。油快加完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男人从右侧向我冲来。看上去是从加油站后面的森林里出来的。他高声喊着‘抱歉’，想要吸引我的注意。我还注意到，接近我的还有一个人。直觉告诉我，情况不对劲，很庆幸我随身带着战术防身笔。我冲他大喊，叫他退后。我放下加油泵，驾车驶离。他们两人朝我的车猛踢。我确信，他们是想劫车——如果他们上了车，我在劫难逃。”
希瑟因为处于黄色态势，所以能够迅速判断那个人想对她行凶。她能够立即发现，劫车犯还有同伙。她很警觉，因此没有落入罪犯的圈套，没有在另一名犯罪分子从背后靠近时掉以轻心。假如希瑟当时因为第一个人而分了心，那么她可能会失去汽车，甚至丢掉性命。想要保持黄色态势，需要逐渐适应，但这个小小的改变最终却足以拯救你的性命。在街上行走时放下手机，选择昂首挺胸，这就在改变的道路上迈出了很大一步，但你还需要提高感官敏锐性。直觉通常会告诉你情况不对。倾听很重要，但如果危险降临，还有另外一些策略能够帮助你变得更加警觉。
逃离现场：在任何紧急情况下都应牢记的最重要的一点
除了保持敏锐的态势感知力以外，牢记这一点对于防止受伤和避免事态恶化也至关重要。无论遇到何种生死攸关的危机，你都需要动起来。在本书中我将反复提到这一点，我会说：“逃离现场。”在后面的故事中，你会看到我说，行动起来的人才能活下来。害你受伤甚至被杀的原因是吓得呆住和原地不动。如果有人举着刀冲你而来，你要逃离现场，行动起来，这样就能防止被刺伤。类似地，及时离开城市以躲避重大风暴，也是逃离现场之举。关键是要记住这一点：行动拯救生命。
危险并非平地乍起：辨别预发信号
许多受害人表示，他们完全不知道会遭遇袭击。但事实上，绝大多数犯罪分子在向某人发动袭击前都有明确的信号。我和妻子去巴尔的摩共进午餐的那一回，你一定还记得我注意到有个人和我有过直接的眼神接触，
并且他还跟随着我们的步速。这些就被称作预发信号。预发信号可用来描述一个人在特定形势下将会采取的可预见的行为模式。有一些可辨识的预发信号，能提醒你注意可能会有犯罪行为出现。
预发信号1：盯视
在将你锁定为攻击目标之后，犯罪分子会盯着你一段时间，时间长度令人感觉不适。如果你注意到有人盯视你的时间过长，那就穿过街道寻求帮助，或者不惜一切代价逃离他们。他们盯视你的原因在于，他们要用视线锁定目标对象，而那目标就是你。犯罪分子已经下定决心追踪你，就像捕食者会用目光锁死猎物。
预发信号2：步速
只有那些心怀不良意图的人才会跟随你的步速。与陌生人保持同样的步速，对人类而言是不自然的，因此当有人正跟随着你的步速时，请提高警惕。这一点对汽车也适用。如果在公路上你的车和别人的车并排行驶，其中有一辆便会加速或减速。如果你改变自己的车速就会发现，犯罪分子也会减速或加速以同你保持一致。这就表示，你需要尽快远离这个人以保证安全。
预发信号3：注意力干扰
当有人大喊着“抱歉”朝她跑过去时，我的特工逃生与躲避课程班上的学员希瑟没有让自己分心。她看懂了这个人的计谋——干扰注意力。犯罪分子通常都是成双或组队行动，派一个人问问题、请求帮助，甚至为看起来明显是迷路了或是新到一个地方的陌生人假意提供帮助，以此来分散目标受害者的注意力。一旦你掉以轻心，就给了其他犯罪分子可乘之机，他们会偷走你的手袋、钱夹、电话，或者更糟。
打破正常化偏见：相信事情可能发生在你身上
直到今天，佩内洛普仍会后悔在“9?11 恐怖袭击事件”中上了那列地铁。“我刚好住在河边，能清楚地看到双子塔。我从位于布鲁克林的公寓大楼走出，看到双子塔中的一座出现了一个窟窿，里面浓烟滚滚，火焰喷涌而出。很显然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很多人围在四周观望。有人说是一架小飞机撞进了双子塔。我很快就相信了这个说法。这就说得通了。”虽然看到的事情让她有些动摇，但佩内洛普觉得可能只是一次偶然事件，因此上了地铁，像往常一样去工作。她在地铁上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了不得的事，而她正将自己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广播里传来通知，又有一架飞机撞击了世贸中心。我立即明白，出了大事，心里害怕极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走下地铁、远离塔楼应该是明智之举。”佩内洛普很幸运，她并没有像当天其他很多人一样受伤，但如果她没有被所谓的正常化偏见所影响，可能就会做出不同的决定。
正常化偏见就是人类处理意外变化时的表现，是一种应付令人不快事件或灾难的方法。人类天生就害怕变数。每当有大事即将发生或正在发生，例如飓风、恐怖袭击或者疾病暴发，我们很自然地会竭尽所能将事态正常化。正如佩内洛普所说：“给我一百万年，我也不可能想到会遭受恐怖袭击。恐怖袭击完全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我的大脑无法应付这个。”
虽然正常化偏见是一种保护性机制，但我们必须学会抵抗这种偏见，提高警惕以保证安全。正是这种正常化偏见让我们以为一切都会没事，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不会那么糟糕。因此我们便被置于危险境地。如果对于某个事件可能造成的影响没有清醒认识，我们就不可能做好充分准备。如果放任不管，正常化偏见就会导致我们做出危险行动，下面就是例子。
1. 不把灾难当回事：如果不能认识到一次风暴或潜在的恐怖袭击会造成怎样致命的影响，那么当事件发生时，你就无法做好准备。你可能还会将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比如，相比乘坐地铁前往下曼哈顿城区，佩内洛普待在家里会更安全。如果能更加严肃地审视形势，她可能就会意识到，曼哈顿很危险。
2. 对灾难没有准备：我们都见过在暴风雪来临的前夜，家得宝（Home Depot）商店里有多么拥挤。人们出门购买铁锹、盐以及其他所需要的物品。在其他灾难面前，情况也是一样。在我们国家的某些地区，人们经常会遭遇飓风或森林大火。但是，并非所有人都会做好适当的准备，计划好逃生路线，准备好补给和食物。是正常化偏见阻止人们做好应有的规划。他们会心存侥幸：“大火根本烧不到这么远，所以我不用做准备”，或者“就算真出了事，我也会得救”。
3. 认为既然某事以前从未发生过，就永远不会发生：当碰到新情况时，我们很难知道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那些受正常化偏见影响的人很容易心存侥幸，不愿意承认：某事以前从未发生，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就不会发生。正如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我们已经见识到，恐怖袭击、飓风、龙卷风和雪暴确实发生了——而且并不是每次都发生在你所预想的时间和地点。然而我并不是建议你在任何时候都忧心忡忡，担忧各种情况，而是不要因为正常化偏见而影响你去做好准备。正常化偏见不仅仅会影响你应对暴风雨或其他灾难，它实际上是一种你必须学会控制的心态，这样你才能发挥敏锐的态势感知力。
我事先并不知道，我是靠观察发现的：建立基准线的秘诀
该怎样判断一个看似正常的环境是否会变得危险呢？怎样搜集细微线索，明白某事即将发生——情况并不像表面那样呢？想了解形势是否存在危险，建立基准线是重点。建立基准线需要你注意某个具体场所或某个人行为上的重大或细微的变化。人们能对他人的信息进行迅速而准确的搜集，在这一点上，BBC（英国广播公司）根据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故事改编的现代版剧集中提供了最佳（但也太极端）范例。夏洛克初识华生之时，他随意问道：“伊拉克还是阿富汗？”根据华生的回答（阿富汗）以及同他共处的几秒钟（毫不夸张）时间，夏洛克便判断出，华生是一名受过伤的军医，他是来看理疗师的，而且理疗师认为华生的跛足是因为身心失调。华生自然对夏洛克的精准判断目瞪口呆。当华生问起夏洛克如何得知的时候，夏洛克回答：“我事先并不知道，我是靠观察发现的。”他继续解释道：“你的发型、你对自己的严格要求说明你出身军队。进门谈话时，你说过曾在巴茨受训，因此是军医。你的脸是棕褐色，但手腕以上并非如此——你一定出过国，但不是为了晒日光浴。走路时跛足很严重，但站立时并没有倚着椅子，好像你已经忘了这事，所以至少有部分原因是身心失调。这就意味着，你当时受的可能是外伤——那么就是在行动中受伤的。在行动中受伤，脸棕褐色——阿富汗或伊拉克。”
究竟何谓基准线？
你可以保持黄色态势，警惕周围的环境，观察哪些正常哪些不正常，但是如果大脑无法让你看清楚或者记下来并做出反应，你就不可能采取适当的行动以保证安全。要判断情况是否正常——无论是针对某个人还是某个地方，你都需要设置一个基准线。所谓基准线就是指一种非正式的衡量标准，用以判断形势正常与否。当一个好友告诉你：“嘿，你最近看起来真是红光满面啊。”这就足以做出比较，因为他知道你在日常标准下的情况——他了解你的“基准线”。他能够注意到，你是不是晒过太阳，或者看上去休息得很好。如果一个平时胃口总是很好的小孩吃晚饭时却突然说不饿，那么你可能会觉得有问题。他可能是病了，或者可能只是放学后零食吃得太多。当然，对其他小孩来说这也许很正常——而如果他吃得比平时要多，你就会觉得是不是出了问题。这些只是有关日常生活基准线和环境的最基本的案例，生活在其中的人能够意识到在某个既定环境下，何为正常，何为不正常。重要的是，要明白这些并非普遍标准。相反，它们只是我们周围环境中的特例。
环境也有基准线
正如你所料，几乎所有重要的政府大楼都有由摄像头和警报器所组成的警戒线，它们由某种类型的运营中心控制。摄像头如今在维护设施安全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因为它能为现实中的大楼建立起基准线。摄像头传感器摄取信息时就能够判断何为警戒线的正常状态。如果有超出正常范围
的事情发生，比如一只鹿或一个人靠近了警戒线，运营中心立刻就能得到通知。摄像头知道基准线是什么，摄像头知道是否发生了异常情况。类似的方式你也要特别重视，了解你的基准线是否有情况要发生。每次到家的时候，如果某物有异常，你能立即发现吗？如果办公室附近出现了具有潜在威胁的事物，你辨别得出吗？为你的家，你周围的环境，你常去的场所建立一个基准线，此举能够拯救你的生命。
玛丽打开公寓房门的时候，立刻发现了异常情况。“桌上的植物被撞倒了。我知道不是我撞的。”玛丽立刻发现，还有其他一些东西也不对。“客厅里有个柜子是用来装零钱的，倒在了一边。我还发现窗户是开着的。我早上出门时肯定关上了。”玛丽了解她公寓的基准线。她很重视这些，每次出门都记得关上窗户，能肯定植物和零钱的异常之处。她为公寓设置的基准线被切断了，她知道有人曾闯入过，于是迅速报了警。不幸的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像玛丽这样与自己的基准线协调一致。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的一位女性非常幸运，在经历过两次盗窃后仍能毫发无伤。莉萨?贝利和儿子瑞安回到家时发现车库门开着。瑞安记得，早上出门上学时车库门是关了的。两人走进屋子，发现电脑和电视都不见了，柜子和抽屉全都大敞着，就连食物也被人从冰箱里丢了出来。另一次事故中，这家人回家时发现私人车道上停着一辆黑色吉普车，后座上还有个哇哇大哭的婴儿。但贝利夫人没有报警，于是撞上了盗贼。她进门时，罪犯正从后窗往外爬。这家人的幸运程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尽管他们没有注意到基准线被切断，但也没有被盗贼所伤，甚至殒命。
了解你的常态，并且严格坚持
为保证安全，很重要的一点在于让自己熟知基准线。为家和其他常去的地方建立基准线，当情况出现异常，你将立刻有所察觉。玛丽之所以能立即察觉家里曾有人闯入，是因为她了解而且坚持了基准线。坚持一条事先规划好的牢靠的安全基准线至关重要，要确保每次离开家时都能遵守。而且安全基准线中的细节必须反映你的家人和住宅需求，确保要包含以下几点：
锁好所有的房门。
关上并锁好所有的窗户。
关上并锁好车库。
打开或关上户外照明灯。
还应该保证自己和家庭成员都熟悉其他细则。出门前所有的百叶窗和窗帘都拉好了吗？有没有忘了关灯？如果家人讨论过出门前的正常程序，那么一旦基准线被打破，每一个家庭成员都能立刻察觉。记住，只要你感觉家里有陌生人，就千万不要进门。这样会带来危险，不值得。应该立刻报警。
经验告诉你什么
就像你应该知道家中基准线出了问题一样，你外出购物、工作或去孩子的学校的时候，也应该能够辨别是否有情况要发生。看新闻或读文章的时候我们经常会看到有人说：“我知道事情不对劲。”那些熟知周围环境基准线的人能够通过某一时刻非常细微（并非总是如此）的线索判断出情况是否不对。这些人不仅了解基准线，还能克服正常化偏见的影响。埃琳?萨里斯是波士顿马拉松爆炸事件幸存下来的一位跑步者，她就能够判断出事情的异常。“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知道不是打雷，因为那天天气很好，天上只有很高的地方飘着朵朵白云。”萨里斯迅速掏出手机联系丈夫，然后离开了那个地区。很快她就看到有许多救护车开过来，她的怀疑得到了证实。萨里斯知道，那声与天气无关的巨响预示着会发生危险。三十九岁的美国妈妈凯瑟琳?沃尔顿带着五个孩子在内罗毕的一家商场购物时遇到了残酷的恐怖袭击。她回忆时说曾听见“非常响的爆炸声”，于是迅速反应过来出事了。她带上三个孩子躲避起来，并给另外两个孩子发短信，要他们藏好，直至危险结束。在上述两个案例中，这两位女性都做出了反应。她们没有等着看出了什么事，也没有盲目地以为就算听到的声音响得非比寻常，事情也肯定不会有错。她们没有受正常化偏见的影响。为了判断某个环境是否存在潜在危险，可以询问自己以下重要问题：
“根据以往的经验，一切都是原本的样子吗？”
如果形势看起来不同于你所了解的正常情况，那么你就需要考虑是否有什么事情出了差错。当经验告诉你“事情不对劲”时，立刻做出反应才能拯救你的生命。
从人类标准行为开始
虽然我们不可能拥有夏洛克?福尔摩斯那般高超的推理能力，但我们能从他超乎寻常的能力中加以学习，从而识人判物。我不是要你仅凭观察就弄清一个人的家庭住址和工作类型，但懂得如何通过小细节去了解一个人或一种情况是很重要的。我们所受的教育让我们欣赏彼此的差异，我们都明白，各种各样的行为都应该被人所接受。正常，非同寻常，不能接受，人们的行为有可能是上述任意一种情况。它还有可能受到诸如文化、价值观和态度等其他许多因素的影响。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在法律事务所工作时穿西装打领带被认为是非常得体的，但如果一个建筑工人穿这一身露面就极其怪异了。观看运动赛事时大呼小叫是正常的，但在看话剧演出时这样就显得没规矩。因此人类的标准行为会根据不同场所而发生变化，根据直觉，如果有人的行为异常，我们就需要谨慎行事。
二十二岁的塔吉特百货公司雇员罗克珊娜?拉米雷斯，因为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匹兹堡解救了一名被诱拐的七岁儿童而受到赞扬。拉米雷斯注意到有位顾客举止异常。“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举止实在怪异，就像是变态。我为此感到不舒服。”她回忆说。拉米雷斯看着这人，甚至还走过去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等那人离开商店，她还继续观察着他，然后发现那人即使在自己的车里，行为也还是很奇怪。拉米雷斯决定报警。四十五分钟后，警察将这名四十三岁的男子羁押，而来自加利福尼亚州安蒂奥克的纳塔利?卡尔沃得救了。拉米雷斯显然是注意到了这名男子的一些非正常的行为。她描述称，该男子烦躁不安，举止怪异。根据直觉，她知道事情不对。因为拉米雷斯的观察和行动，一名小女孩被警察从绑架犯手中解救出来。我不是要你每次看到有人行为稍有失常就打电话报警，而是要你意识到什么是人类的标准行为，什么不是，这一点至关重要。下列几点可以作为考量标准：
这个人的衣着符合天气状况吗？明明很暖和却还穿着冬装外套吗？
这个人做出了奇怪的手势和举止吗？
这个人出现在了他不该出现的地方吗？
这个人是否对你或其他人的关注过于密切？
这个人看上去是不是像在跟踪某个人？
这个人打量四周时是不是很紧张？换句话说，他的脑袋是不是转个不停？
别给罪犯可乘之机
经常有罪犯在监狱中接受采访，他们被要求从街上行人的照片中挑出自己会动手的目标。读完本章之后，你就不会感到讶异，罪犯挑选的受害者都是那些处于白色态势的人——低着头，在用手机聊天，全然不顾周围环境。我们只要到大街上看一看就会发现，有99% 的人都一头扎在智能手机上。我们很少看到有人会主动打量周围环境。好消息是，如果你运用我们刚才讨论的策略，保持黄色态势，自信满满地行走，昂起头，空着双手，那么你就几乎不可能成为罪犯的下一个攻击目标，因为他们会挑选更容易下手的对象，比如那些注意力放空的人。"
